Andrea-Balance

10.

他们不止下了一盘棋。

Nathan是输得最多的那一个，Harold倒数第二。

 

收拾棋盘的时候，Nathan照例拿过两个酒杯，对着手机眨了眨眼：“自豪？”

 

“有一点。”Harold做了个手势，Jellicle轻轻一跃跳到他腿上：“更多的是……担忧。”

 

“担心被不知哪儿来的臭小子拐走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？”Nathan大笑：“越来越像一位父亲了。”

 

Harold撸着猫，深吸一口气：“Nathan？”

 

“恩？”

 

“为什么还不结婚？”

 

“你在说什么，Harold，”Nathan坐下来：“我甚至没处在一段关系中。”

 

“25年，23个女友；Jenifer White，最长的交往对象，也才维持了两年半；发生了什么，Nathan？”

 

“也许我只是没遇到正确的人，”Nathan摸了摸鼻子：“没想到你如此关心我的情感生活。”

 

“我关心你的任何事情，Nathan。”Harold继续撸着猫，Jellicle挣扎着想跳起来，被他压了回去。

 

对此，Nathan深表同情却无能为力：“你的观点是什么？”

 

“5位男友，”Harold继续报着数据：“都是不到一个月分手。”

 

“等等，你怎么知道——”Nathan调整了坐姿，声音略显嘶哑：“算了，不必回答。”

 

“我无意调查你，”Harold轻声说：“只是有时候，你知道，它——她会给我推送一些信息。”

 

Nathan瞥了手机一眼。“我可没收到什么信息。”他酸溜溜地说。

 

“自2004年5月8日后再也没有固定女友或……男友，”Harold继续说：“你在为我感到抱歉吗，Nathan？”

 

“不，当然不。”

 

“那是什么改变了？”

 

Nathan放下酒杯：“也许我只是厌倦了交往，每天和董事会扯皮已经很累了，为什么不让自己放轻松一点呢？”

 

“什么时候‘处于一段关系’成为你的负担了，Nathan？”

 

Nathan扒拉着头发，努力压下不知何时翘起的一束呆毛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

Harold抬起头：

 

“你原本不喜欢在冬天吃冰激凌。”

 “你放在二楼卧室的笔记本里收集着世界各地煎绿茶的配方——顺便说，我更喜欢第19页的比例。”

“你的每座公寓里都放着一本《机器中的魂灵》，其中9号别墅里的那一本第128页第6行的备注——”

 

Nathan猛地站起来“Harold！”

 

Harold自顾自地往下说：

 

“你养了一只猫，现在它几乎是我的猫。”

“我从未见过你的前任，包括Miss White。”

“你看到John的时候很紧张，‘谢谢你，帮忙照顾过Harold’，你说。”

……

…

 

Nathan抱着手臂站在沙发前，凝视着他的好友。

他那突如其来的怒火，被Harold一句句蹦出的话一点点浇灭。

 

从生气，到心虚，再到自暴自弃地Nathan抄起一杯酒，重新坐回沙发：“说出来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说出来。”Nathan重复道：“那不会杀了你。”

 

“——你喜欢我(That you like me)。”

 

Nathan不停地转动着酒杯，对上面的几何图案产生了极大的兴趣。

 

Harold停顿了一会儿，“我拦截了The Machine发给你的信息。”

 

“为什么呢？”Nathan虚弱地问道。

 

“因为……那会暴露一个事实。”

 

Nathan继续转动酒杯：“怎么，现在你又要告诉我我们的世界是假的了？”

 

“不，The Machine想告诉你一个我没注意到的事实，”Harold抿了抿嘴，Jellicle从沙发下一闪而过，毛绒绒的大尾巴扫到他的小腿，他瑟缩了一下：“你是我的第一选择。”

 

Nathan转过头。

 

“Grace很特殊，但并非独一无二；25年来，我曾与三个‘Grace’擦肩而过，The Machine都没有给出她们的号码；”Harold抿出一个微笑：“交叉对比后能看到，你当时正好处在交往倦怠期。”

 

“所以，你瞧，Nathan，”Harold歪着头：“一个显而易见的猜测就是：在上——上一次，The Machine给出Grace的号码，是因为我的第一选择正被其他的事情占据着。”

 

Nathan缓慢地眨着眼。

 

“我不知所措，我观察了一段时间，我不确定你是一时兴起还是——”Harold干巴巴地说：“我没想到你能坚持这么久。”

 

“那你本人怎么想呢？”Nathan轻声说：“她也有失误的可能。”

 

“Well，我认为起码她这次是对的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身后，传来Nathan忍无可忍的质问：“你可以直接问我的，Harold——等等，你就是仗着我舍不得才为所欲为，对吧？”

 

Harold抓起扔过来的抱枕蹭了蹭：“哼。”

 

 

过了一会儿。

 

Nathan：“Harold？”

Harold：“恩？”

Nathan：“下次可以用个语气更强的词。”

Harold抬起头：“譬如？”

Nathan：“我爱你。”

 

 

又过了一会儿。

 

Nathan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Harold：“你的爱书，《机器中的魂灵》，第128页第6行。”

Nathan：“你什么时候把它拿出来的？”

Harold：“6月16日。”

“Harold，”Nathan哭笑不得地说：“真得改改你告白的方式了。”

Harold：“总有一天要和你争夺Jellicle的抚养权。”

 

 

再过了一会儿。

 

Harold睡着了。

Nathan走到客厅，打开手机。

The Machine给他发了一条信息。

 

<隐藏录音>

SUBJECT: ADMIN

DATE: 2009-06-16 XX:XX:XX

 

“是这本吗？”

 

“谢谢，有时候我真舍不得你。”

 

“什么时候知道......？唔……让我想想，大概是在2019年6月15日吧。”

 

“嘘——暂时先别告诉他，拜托。”

 

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

（笑声）“哦，Nathan。”

<结束录音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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？？？一个月没上线——这么清水的文也被屏蔽？